林纾咬着指甲坐在床沿，手机屏幕的蓝光刺得她睁不开眼。这已经是第三通陌生来电，她望着通讯录里那个仅显示数字的号码，手指在空气回悬了足足半分钟。style=>>门铃第三次响起时，她听见楼道里传来皮鞋摩擦地面的声响。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厚重得像是从地狱爬行而来的巨兽。林纾盯着窗外的梧桐叶簌簌发抖，终于拨通了那个令她寝食难安的号码。最后一句话还没落地，房门就被猛然推开。三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人鱼贯而入，领口的银质袖扣在暗处泛着冷光。全光笼罩的窒息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林纾蜷缩在悬浮舱里，裸露的躯体被紫外线反复扫描。她的皮肤烫得像要起火，汗水顺着脊椎流进骶骨，却连擦汗的动作都被禁止。调教官毕宰掐灭烟蒂的动作带着侵略性，烟灰缸摔在舱壁上发出刺耳声响。那是个颧骨高耸的中年男人，领带扣子扣到了最顶层，在喉结处勒出一道紫红色的痕。他的手指在舱顶的触控屏划拉，全光灯瞬间亮起。林纾感觉自己整个人被钉进玻璃罩里，每一寸毛孔都在尖叫——直到她听见毕宰的指甲啃食核桃般咔嚓的声响，直到她看见对方眼角跳动的青筋，直到她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开始。欲望囚笼的破茧第三十六个小时后，林纾的指甲掐进掌心却无动于衷。悬浮舱里不再有晃动的影子，全光灯在她视网膜投下固定的十字图案，却意外让她想起十五岁时母亲缝补台上的针线盒。毕宰终于肯摘下口罩。林纾这才发现对方嘴角的燎泡——全光灯工作时，他把自己也暴露在辐射中。这句话让林纾想起小时候在杂货店偷吃糖果被店主追打，最后蹲在墙角啃砖头的苦涩。她望着舱顶的温度计，玻璃管里的红色液柱突然崩裂，正如她的防线在某个午夜十二点彻底坍塌。当她终于赤裸裸站上仪式台新月悬在天台钢梁上，像被绞干水分的老柚子。林纾感受到风穿过肩胛骨的快感，这才是真正的自由——褪去防护服的第三天，她第一次允许全光抚摸自己。毕宰站在十二米外的操作台，白大褂口袋里的测谎仪安静得可疑。当林纾主动调整悬浮舱角度时，那条紫纹在他喉结处比昨天又深了两分。夜深人静时，总有个佝偻的身影在设备室里更换光滤。林纾后来才知道，那些守护她皮肤完整的滤片，是毕宰用私藏的瑞士护甲液浸泡七日所得。当她终于褪去全部伪装站在调教仪式台，全光灯不再灼目。月光与人工光源在她赤裸的肩胛骨编织出陌生的花纹，恍若幼年晒过的葡萄架阴影。